林靖嵩:“……”
他抿了抿嘴,没有吭声,拱手转身离去。
这时,台上的花魁已经宣布了第二场比试的题目。
“今日明月皎洁,良辰美景,这第二场比试……”
云裳顿了顿,看向台下的众人。
“准是咏月!”
底下立刻有人嚷嚷。
“这题倒合时宜,在下最擅长的便是关于明月的了。”
“……”
场中沸腾起来,大部分学子都自信满满。
云裳笑了笑,开口道:“诸位只猜对一半。今时明月虽好,可千百年来,咏月的诗词比河底鹅卵石还多,咱们今日偏要反着来。故而,这第二场比试,以太阳为题。日出东方,其道大光,那磅礴之景、温暖之力,蕴含无尽诗意。且看各位才子,如何妙笔生花,描绘这日常常见却又少有人深入歌咏的太阳。”
“诗词不限,一炷香的时间,各位可要努力了哦。”
满场喧哗如冷水溅入沸油。方才还谈笑风生的书生们霎时面色青白,有人笔锋悬在宣纸上迟迟难落,更有人急得扯松了交领。
显然这出乎众人意料的题目,让他们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唯有角落几位寒门学子眸光灼灼,似是已然有了灵感,狼毫在粗陶砚中饱蘸浓墨——他们太熟悉鸡鸣五更时,那抹刺破寒窗的晨光了。
写太阳?
这题目倒是新鲜。
许舟盯着烛火摇曳的戏台,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案沿。
就在这时,后颈泛起针刺般的凉意。
他梗着脖子用余光扫去,岳母大人正用描金盏盖滤着茶沫,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倒是挨着案角的苏朝槿双手托腮,杏眼亮晶晶地望过来。
许舟把脸往阴影里埋了埋,喉结上下滚动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