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人群走过来了。
苏朝槿上前,微微欠身行礼,很有礼貌地跟几位年轻的贵妇人打招呼。
“朝槿,你这身子骨,怎么能到处乱跑呢?今晚风大,你还是回屋待着吧,有你娘亲陪着我们就行。”
“是啊朝槿,你们年轻人爱凑一块儿,让秋池和清安陪你回屋,你们在屋里待着也自在。”
几位贵妇人虽说跟林疏雨说话总是带刺,可对眼前这个柔弱温婉的少女,却是打心底里喜欢,或者说是怜悯,态度都特别好。
“不碍事的,我整天在屋里待着,也怪烦闷的,今天正好借着几位姨姨的光,出来走走。”
苏朝槿轻声说道。
几位贵妇人笑了笑,点了点头。其中一位贵妇人想了想,问道:“朝槿,听说你那位入赘的姐夫文采特别好,是真的吗?”
还没等苏朝槿回答,旁边的柳清安就抢着说:“娘,这还能有假?我那天亲眼瞧见的,许公子写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可美了。”
“就你多嘴,你平时又不爱读书,哪懂这些。”贵妇人撇了撇嘴。
柳清安缩了缩脖子,虞秋池赶忙接过话:“赵姨,是真的,许公子作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首诗,一听就是为瑶云姐姐写的,而且许公子为人实在,不会弄虚作假的。”
林疏雨听着两人帮腔,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得意:“还是当着我的面作的,我当时就给了他两柱香的时间,本以为时间紧,没想到这小子一口气作了好几首。”
心里还暗自得意地想着,虽说是写瑶云,但不也是在写我,要不是我长得美,两个女儿能这么好看!
一位贵妇人微微眯起眼睛:“疏雨,既然你女婿这么有才,怎么没见他人呢?”
林疏雨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张姨,”苏朝槿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夫今天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朝槿啊,你心思单纯,”这位贵妇人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几首诗当真是他写的?要说真的话,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赶在我们来的时候生病?你们可别被蒙骗了,说不定那几首诗是他从别处抄来的。”
虞秋池撇了撇嘴,低下头小声嘟囔:“娘亲,要是有人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早就声名远扬了,怎么会给许公子拿去弄虚作假呢?”
“啧。”贵妇人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林疏雨脸色很难看,笑容都有些僵了:“那孩子的为人我心里有数。几位也清楚,他早些年过得不好,身子自然弱,时不时就会病倒,这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疏雨,别生气嘛,大家也是担心你们母女被人骗。那几首诗确实不同凡响,不是一般人能作出来的,所以大家才会怀疑,想见见你女婿。既然他今天病了,那就改天吧。走吧,上船去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