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慎摆了摆手,姿态随意,“你只管开药。”

    李医师颔首:“是。”

    裴怀慎将空杯子在指间转了转,道:“既病重如此,想来她是不能见人了。”

    李医师应和道:“是,最好不要见。”

    尹萝心下微沉。

    李医师的脚步声出门远去。

    尹萝以眼神示意裴怀慎。

    裴怀慎在她身侧坐下,没有立即揭开面纱:“若让人知道今日的‘嘉兰’是你,不必前因后果、行事作为,只这一条就足矣。”

    没人会细究其中发生了什么,而她失踪五天、出现在繁花阁是板上钉钉的事。莫说本就难进的谢家,哪怕是原来同萧家的婚事未曾变动,如今都难测了。

    “所以我带走的,只能是嘉兰。”

    尹萝闭了闭眼。

    裴怀慎说的没错。

    至少现在,明面上的她必须是嘉兰。这既是裴怀慎的警告,也是她不得不为之。

    裴怀慎碰到她的肩膀,穿过颈后,一把将她抄了起来。

    尹萝眉头一皱。

    面纱掀落。

    水杯抵到唇畔:“喝。”

    实在是渴,尹萝连忙喝了两口,嘴巴停下,水杯却没收住,余下的水尽数泼在她下颌、颈项,顺着没入她衣领,沾湿一片。

    裴怀慎错开眼:“闹什么?”

    “疼。”

    尹萝压抑的语调低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