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尘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好了些,只道:

    “萧玄舟为人谦和磊落,是为良配。”

    裴怀慎唇角还留着笑,眉心却皱了起来,表情古怪:“萧玄舟这个人……”

    谢惊尘警告地看他一眼。

    裴怀慎懒散地抬了抬手,示意退让,不再说了。

    谢惊尘收回视线,继续观天象。

    裴怀慎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目送着尹萝走回梧桐苑。

    怎么不可怜呢。

    前一桩亲事被谢家嫌弃身弱、难当主母,传得世人皆知的姻亲就这么没了,还要忍着屈辱,同谢家统一口径,说“只是幼时两家开玩笑说过的娃娃亲,做不得真”。

    尹家家主自妻子死后便一昧消沉,四处寻找仙人复生之法,尹家偌大重担尽付尹飞澜一人。

    于是连这唯一可能弥补她的哥哥,都没能好好地补偿。

    恣行无忌,肆意妄为。

    却也没人真的去教导她,还未出阁名声就坏透了。

    为姻亲而生,倘若死了也只能换算成桩桩件件的利益往来。

    不过一瞬心念,裴怀慎收回思绪,倒也并不真的为此惋惜慨叹。

    他喝尽茶水提了神,却没忍住又朝着梧桐苑看去。

    马车之外。

    女子帷幔掉落,柔纱轻雾,袅袅掀开美人面。红唇如朱,目露惊惶。眼底水色碎如跃金,一眼惊鸿。

    萧玄舟当时既然能那般细致地护着她,想来也不至于磋磨她。

    算是一点甜头了。

    传信鸟在尹家外被阵法拦截,裴怀慎眼尖地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