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首,同这位聚少离多的双生弟弟对视几息。
母亲以前常说,纵是修道者,也未有几人求得长生,等年岁日久、亲长逝去,他们二人作为同胞兄弟,要学会互相扶持。
父亲也说,将他们分别送走是为了萧家的未来,切不可因天各一方而忘记本心,要兄弟齐心,把萧家发扬光大。
不。
不能直白地揭露。
萧玄舟将杯身在指间碾过几圈,他此刻没有品茶的心情,只是习惯使然。
“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
他问。
萧负雪将谢郗逃跑未遂的事说了一遍。
萧玄舟静等着他说完,道:“尹萝呢?”
“她——”
萧负雪才醒悟过来,兄长方才的措辞。
‘你们’。
他脸上将将恢复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讲给我听听吧。”
萧玄舟口吻随意,并无逼迫感,却压根没有和萧负雪商量的意思,“免得遗漏了什么,叫她看出端倪。”
萧负雪:“……”
兄长在以一种不尖锐却足够敲打的方式提醒他。
这是兄长的未婚妻,他只是暂代身份。
所作的一切,都应当是“兄长和她”的经历。
他听懂了,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