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

    谢惊尘索性起身,开始写信。

    一封传回家中,阐明他将要求娶尹萝的事,措辞得体而断然,决心昭然。

    另一封,则是传给裴怀慎。

    谢惊尘惯常独来独往,友人寥寥,裴怀慎是他难得的好友。这封信中所说略微详细些,并不顾忌,直言或有困阻,会请他相帮。

    裴怀慎的嘴向来厉害,还搭着和谢家往来的商线,说的话能有一席之地。

    家中阻力一定会很大,这是不言而喻的事。

    但谢惊尘也不是首回叛逆了。

    他只是感觉到尹萝顾虑颇多,不多做些准备,只怕是要将她吓跑了。

    此番可不能同离家那次相较,孑然一身总是无所畏惮。

    外间逐渐有人声来回的动静。

    谢惊尘出传过信后,整理了一番。

    侍从见到飞跃而出的传信鸟,又见到伫立在院中的自家公子,略有些诧异:

    大公子素日都起得早,只是今日既没有潜心静修,也没有以灵入惊尘,发了那两封不知内容为何的信后,便在原地静伫不动。

    “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

    跟随时日最久的侍从大胆上前。

    “并无。”

    谢惊尘看了眼天色,抬步向外走去。

    修士晨起夜眠皆有定数,最晚不会超过卯时。

    某次谢惊尘和萧玄舟商议荆昆的事,见到尹家的护卫来请示萧玄舟,问他给小姐熬好的药和早膳如何处理。

    “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