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某天开始,沈归鹤就不怎么送这些小玩意儿给她了,这些东西没有也不会影响友情,计如微那边又总有新奇东西补上,尹萝渐渐地便忘了这件事。

    尹萝在树荫下坐着,盯着沈归鹤手下的雏形一会儿,看出他做的还是木筏,不过比那个更厚实一些,底下足足有三层,弥补了筏子和船只的某些差距。

    “这样的木筏是漂不起来的。”

    尹萝道,“沈公子要以灵力御物?”

    沈归鹤颔首:“是。”

    “御剑与御物终有差别,此前沈公子驱使鸟雀损耗灵力不小,又经打斗,如今还要强行御物么?”

    沈归鹤看清她脸上不似作伪的忧切,道:“并不妨事。”

    那份忧切在这句话后转瞬化为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毕竟没有伤到骨头,还是做副拐杖,我们早些上路吧。”

    像是为了佐证,尹萝已经扶着树干站起来了。

    “伤腿行走耗时,又加重伤势。”

    沈归鹤动作不停,木材在他手下劈开的声音跟掰竹节似的清脆爽快,周身的气质与这等活计全然相悖,他兀自从容自如,“我不长于医术,这个法子更稳妥。”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沈归鹤是半点不把自己考虑进去的。

    如果没有这次被掳到中洲、暴露身份的意外,尹萝是不打算和沈归鹤再有交集的。

    尹萝轻轻叹了口气。

    沈归鹤看向她。

    “水里的鱼看见这木筏从头顶飘过去,估计以为天要塌了。”

    “……”

    沈归鹤身形停顿,不到两息,还是无声地笑了。

    看吧。

    他笑点果然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