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停下,陆清旭眼底一横,连忙上前:“你来做什么,在药馆好好待着,专心给人看病便是!”
叶秋漓只露出一双眼睛,朝他伸出手:“你抱我一下,我先下来。”
“快点啊。”男人不应,她催促道。
陆清旭黑色盔甲下一身冷厉,此刻更甚,叶秋漓瞧他不动,准备自己翻身下去,陆清旭怕她不稳,还是连忙伸手,接住了她腰肢,人平稳落在地上。叶秋漓从怀里拿出一袋东西:“这是我们新磨的雄黄粉,又掺了好几味驱疫之药,你们掺水后洒在衣衫上,裸露的皮肤上,记得鼻下必须涂,可有效避之。”
河道上有死尸的事情。
早在涠州城内传开。
她听闻消息时,便立刻带着绮兰他们开始弄了,这东西难磨,她手都弄破了。
陆清旭看着她细白手指全是伤痕,接过袋子,捏了捏她的手心,眼底克制:“好。”
叶秋漓隔着人群,目光落在那个瘦小人影之上,瞧见妹妹安然无恙,她眼底露出几分笑,叶寒霜也看她,眼神微点,给予她放心之意。
“那我先回了,药馆还有不少病人,你们都要小心些。”叶秋漓说着朝众人福了个礼,声音依旧那般柔,却充斥力量,“各位大人都辛苦了,民女替涠州百姓,谢谢诸位,烦请诸位保重。”
众人颔首,心中感慨。
一介女子尚且有一腔孤勇,他们又有何惧?
叶秋漓说完离开,覃子嵩看着那抹人影,又看向站在不远处,刚刚和叶秋漓对视一眼的小兵,眸光微深了几分。
陆清旭打样,叶秋漓又送来雄黄粉,下面不少人主动请缨。
世间从不缺大义之人,或百尺庙堂之上,或千里土地之上,或勋贵,或平民,总有人为了一方之人,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士兵们全副武装,喝下避瘟汤药。
用面巾死死裹住脑袋,衣服上洒满雄黄,也按照叶秋漓,鼻息之处,裸露皮肤之处,皆涂抹上,将尸体用木棍担着,裹进草席,四周点上火把,撒上石灰,运到城外掩埋。
尸体被泡了很多天。处理之后,解决掉最初源头。
但疫症来势汹汹,传播之势更甚,比昭觉严重十倍不止。
每日死亡之人,越来越多。
而且此事实在诡异,正好覃子嵩在,陆清旭想拜托他查查,这日正午,他们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烧毁掩埋尸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