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终前找人给我带话,说今年的祭祀只有我能办。”
“如今只剩下你一个出马弟子,不然,还能找谁?”
“她说,有人惦记我这条命。”我说这句话时有点紧张。
柳忘这回终于沉默了,我紧张地等着他的答复,半晌后柳忘的声音软了些:“祭祀当天,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柳忘反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在说空话?”
他这回的语气好了很多,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我也就壮着胆子回:“只是……心不安。”
“我倒是可以教你个心安的办法。”
“什么?”
柳忘的声音竟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弟马可以随便换,本座的女人可不会,你若答应跟我,我现在就回仙阳村去,黑山有多少事情,我都推了不做。”
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没想好呢!”
他分明不在我身边,我却听得心跳加快,脑海中不自觉地晃过他那张脸,又慌忙甩了出去,匆匆忙忙把手从耳坠上撤下来,小跑进了家门。
答案没有得到,这一天下来,只得到一句忠告,还有一句承诺。
钱婆在祭祀前去世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村子,大家都感到惋惜,干了一辈子的人,说没就没了,紧接着又问起是谁代替钱婆来主持今年祭祀,在听到是我后,立刻就许多人炸锅了。
崔家发生的事儿,这么多天在村头也被许多人传了出去,他们一家还有左邻右舍都伤的不轻,那些伤痕落在全村人眼中,他们似乎不再怀疑我的本事,却开始背后念叨我是一个煞星。
这些事情,都是村长上门找我的时候,闲聊说的。
后天就是祭祀了,村长主动上门,把祭品单子都给我看,还给我一份当天帮忙的人员名单,当天唱戏的戏班子也到了,就连祭祀的时候我要穿的衣服,也都提前给我送了来。
那是一件宽大的红色袍子,上面缀满了叮叮当当的铜配饰,黑红交加的绸带缠身,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副木面具和一面铜镜。
我看过人家破关口,正儿八经的祭祀还真的没看过,从前村里祭祀我都赶不上,就算回家了,我姥姥也不让我去河边。
我的心里一直在祈祷,祈祷这次河祭顺利,可河祭前一天,天空阴云密布,开始下起了雨。
雨势一开始还很小,可这雨下了一天没停,等到入夜后,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我帮着姥姥把门窗都管得严严实实,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