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鸾垂头道:“是的!”
沈沅钰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沁雪凌雪想要接近庾璟年目的都是一样的,可凌雪原是庾璟年的贴身丫鬟,她去给庾璟年送补汤还能找出理由圆过去,沁雪呢明明是沈沅钰从娘家带来的,偏偏这样不安分,真是丢脸都丢到婆家来了。
彩凤听到这里,跳了起来,“我这就去把那小蹄子拿了进来,倒要问问她还有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沈沅钰连忙出言制止道:“我都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坐回去给我好好擦头发”又问彩鸾:“二爷是个什么态度?”
彩鸾兴高采烈地道:“二爷这次连补汤也没有收,只叫了一个小厮将沁雪哄了回来。”
彩凤忍不住问道:“小姐打算如何收拾那小蹄子?”
沈沅钰道:“她不是没有得逞吗,今日暂且莫管她,过两日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彩凤你给我记住这一点,往后好好和彩鸾学着点,不要再这么毛毛躁躁的。”
沈沅钰这边在料理家事,那边沈沅珍则去了长沙王府。原来长沙王妃郑氏已经油尽灯枯陷入弥留,一心想要在死前再见外孙女一面。郗家也不好再拦着沈沅珍,便由郗杰把她送到了长沙王府。
此刻的屋子里,光线昏暗,因为郑氏怕光,烛台上只点着不多的几根蜡烛。沈沅珍满脸含泪地跪在郑氏的床前,郑氏目光浑浊之中却带着一丝清明,正是到了人之将死回光返照的时候。
郑氏害怕自己把疫病传染给她,并不叫她跪得离自己太近。屋子里面,除了郑氏和沈沅珍,就只有庾征,所有服侍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
“珍儿,外祖母马上就要下去陪伴你娘了!”郑氏吃力地说着,声音嘶哑。
“外祖母,你不要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沈沅珍禁不住泪流满面。
“傻孩子,你莫哭!人都死要死的,外祖母活到这大把的年纪,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外祖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临死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你若是还把我当作你的外祖母,就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沈沅珍哭道:“外祖母,您说吧!珍儿都听您的!”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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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