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听完东屋里的对话，拳头都硬了，这是什么白眼狼啊！简直就不是人了。
他们之所以没提弄死原主，恐怕也是觉得原主是程家的种，养着也就是一碗饭的事，反正当一辈子泥腿子而已，又没什么大出息，成不了大事。
晚上，长歌给东屋的老两口都拍了昏睡符，确保他们不能醒过来，才开始跟王小花说话。
“娘，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冷静。”长歌语气严肃的说道。
晚上没有点灯，王小花看不到长歌的表情，也就没有看到长歌眼里的怒火。
“石头，啥事啊？”王小花看不到，但她能听到儿子的语气不太好。
“我爹还活着，还当了官，并且又在外面成了家，孩子都生了俩了。他今天给我爷奶来信了，让他们瞒着你，想让你继续伺候他们，给他们当牛做马。”长歌的语气恢复了平淡。
“啥？”王小花说完就捂住了嘴，怕一屋之隔的老两口听到。
然后才颤抖着开口：“石头，你说的是真的？”
“亲耳听到的，今天你推粪出去的时候，我爷跟我奶说的，他们还说，就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爹回不了家，娘，你现在已经是我爹的绊脚石了，你是怎么想的？”长歌问道。
王小花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她等了十年，居然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长歌没有劝她，拍了拍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王小花狠狠的哭了一通，才擦干眼泪，说道：“石头，你是怎么想的？”
王小花现在六神无主，她想离开程家，可离开了她又能去哪呢？娘家已经没人了，都被鬼子杀了，她一个孤女，没有倚仗啊！
“我想跟着娘一起离开程家，不管去哪，也比在这吃人的家里强，我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以后恐怕还会有。
我这个从没见过面的长子，在他的眼里，恐怕一文不值，再说了，他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个儿子。
与其被他们当成绊脚石踢开，倒不如离开这里，哪怕是讨饭都能活下来。”
长歌说道，他把自己的命运说成跟王小花一样，就是让王小花知道，自己的处境和她是没区别的，都是绊脚石。
“不能吧，你可是他的亲骨肉，再说了，你爹现在是官身，你跟着他总比跟着我强。”王小花觉得儿子跟着爹，就是官家少爷了，总比跟着她讨饭强吧。
“呵呵，娘，村里的秀才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宁跟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再说了，我又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就那么肯定，我那个后妈能容下我？
她会看着我跟她儿子抢家产？她不弄死我就不错了。与其让他们弄死我，我宁愿跟着娘一起，至少娘疼我。”长歌说道，他必须得激起王小花的霸道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