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栀明白,裴珩是看在扬州知府的面子上,给安贵人留了点体面,没有直接把她打入冷宫。
但安贵人被赶出延禧宫,又降了位分,也跟打入冷宫差不多。
许青栀还算满意。
第二天,安贵人被贬的消息不胫而走。
延禧宫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景象。
这一边,流水的赏赐搬进了枕云阁,热闹非常,好不风光。
为了弥补许青栀,皇帝特地开了私库,这一次送来的赏赐比以往还多,目不暇接。
然而,另一偏殿的吟月轩就快被搬空了,四处都透着股萧条之感,与枕云阁形成了鲜明对比。
韶月上手抢太监手里的妆奁,悲愤道:“这是小主从府里带来的首饰,你们怎能连这个也抢?!”
“滚开,撒手!”
这小太监是曾经伺候安贵人的,安贵人失势,大部分下人都要被遣散,只剩两个宫女留给她。
宫里的下人都很现实,主子得势时,他们是跪在一旁的哈巴狗,要多讨好就有多讨好。
而主子一旦失势,他们就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除了原本伺候的下人,内务府也来分一杯羹,把值钱的赏赐都搜刮干净,美其名曰,收归国库。
对于这些,上头的主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韶月哪里抢得过这群太监,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妆奁抢走。
安答应也不再是花花绿绿的打扮,穿得一身素净,头上仅有一支还算值钱的朱钗。
她站在吟月轩门口,满脸哀怨又妒忌的看着枕云阁的方向。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飞快地抹了眼泪,昂首挺胸。
“我已经给家里寄信,让爹接济我,他们不会不管我的!”
然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失去宠爱的妃子,对家中而言就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