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稹向纸上看去,起初脸上还带着矜持的笑容,接着笑容淡了下来,随后变得凝重,最终却是一脸赞叹。

    “此词,我不如矣!”林稹环视众人,摇头叹道:“若单论文法,我或可与其相较一二,但其中的宏伟格局规模却是我远远不能及的!”

    “林丹山,真君子矣!”书院中人,见他能坦然承认不足,并夸赞对手,不由心生敬意。

    “在下不过据实而言!”林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词,笑道:“今日有此词在前,在下便也诗才不在家!就不献丑了!”

    “哈哈,没想到林丹山也有眼前有景道不得的时候啊!”

    有相熟之人开起了玩笑,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咦,尔等这是因何事发笑?”

    文正与教谕两人走来,众人赶紧行礼。

    教谕走上前,拿过桌上的词,笑道:“尔等赏景作诗,却缘何只有一篇?”

    “此词一出,余者皆无诗才也!”州学中那位促狭之人答道。

    “哦!林丹山也无?”教谕闻言,目光看向林稹,见林稹苦笑摇头,顿时便来了兴趣,展开手中纸张看去,良久之后方才叹道:“不事雕琢却自成高雅,竟有韩忠献公之风采!”

    文正听他将这词的作者比作韩琦,也忍不住来看,一篇读完后,只觉得胸怀激荡,脱口赞道:“这是何人所作!胸中竟有如此气象!”

    有人答道:“王玉昆所作!”

    “哦,安世兄,不妨将这位小友请来一见!”教谕听闻不是州学士子所作,也想见见能做出这等诗词的人,是何等模样。

    文正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见到王冈,不禁问道:“玉昆人呢?”

    众人也是四处去看,他们方才只顾着赞赏这词,没注意到王冈的行踪。

    最终还是沈昱走出来回答:“方才他家中老仆来寻,见其神色匆匆,想来是有要事离去了!”

    王沈两家多年相好,自是认识王忠的。

    文正点点头,笑道:“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了!”

    “无妨,观其文字,可见其人!”教谕豁达笑道:“想来此子,必是胸怀坦荡,心怀天下之人!”

    刘默眼睛一亮,这明显不是啊!他王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词肯定是他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