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丽妃此刻定在重华宫焚香祝祷,求的是怀孕的秘法。

    "本宫再问最后一遍。“德妃突然掐住她咽喉,镶着东珠的戒指陷进皮肉,”做楚王侧妃,还是三日后菜市口接那三千六百刀?"

    血腥味漫上喉头,宋清欢却想起从前萧行煜折断长剑时飞溅的血珠。

    那些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眼尾,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说"等我"时的口型,让人心安。

    "娘娘可听过戎狄的‘鹰训’?“她染血的唇角微微扬起,”熬鹰人要连续九天九夜不让猎鹰合眼,直到它甘心戴上眼罩。可惜啊......"

    德妃瞬间明白,踩着满地枯草款款而来,金丝牡丹裙裾扫过污浊地面。

    她抬手抚上宋清欢苍白的脸,鎏金护甲在颊边划出血痕:“多标致的脸蛋,偏生要学那宁折不弯的翠竹。"

    "娘娘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宋清欢偏头避开那只染着丹蔻的手,腕间铁链撞出清响,"可惜我愚钝,学不会任人摆布。"

    德妃突然扬手,翡翠镯子磕在石壁上碎成齑粉。

    掌风扫过面颊时,宋清欢尝到唇齿间的血腥:"你以为萧行煜护得住你?他还得自求多福。"

    “就因为我拒绝了他?”

    德妃朝着门口走去,“不,准确来说,是因为你运气差。”

    宋清欢听着纷乱的脚步声渐远,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阴冷的地面。

    铁窗外的月光突然被阴影遮蔽,熟悉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飘进来。

    萧行煜微微蹙眉,“德妃来过?”

    “对。”

    “京城谣言四起,背后有推手,恐怕不只楚王。”

    宋清欢自嘲笑笑,“或许还有宋家。”

    宋清欢的声音在阴冷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疲惫与自嘲。

    她抬起头,望向萧行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真是可笑,十年真的能改变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