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等她从医院醒过来,宋元意都和沈言官宣领证了,更倒霉的是,我妈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还是恶性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当初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我才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的好闺女,我都听笑了。

    我妈小心翼翼地望着我的脸色:“闺女,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你肯定会救我的对不对?我是你妈啊!”

    我神情淡漠:“李春花女士,离婚的时候,你亲口对我说从此以后没我这个女儿,才过去几年就忘光了?”

    我妈讪讪地笑着:“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是姐姐,你妹还小,我必须舍弃一个……”

    “是吗?那我现在也要舍弃你,还请你理解。”

    我妈终于恢复了真面孔,她锤着床大吼大叫:

    “宋多余你给我回来!我是你妈,女儿养娘天经地义!你不养我我就起诉你!我去你公司闹,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我回头看她,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特别卑微:“求你了小余,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你有钱治我!”

    “小余,妈妈其实很爱你,都怪你爸那个混蛋,他老是教唆我!”

    “李女士,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很爱吃鱼虾……”

    “记得记得!等妈病好了,给你做一桌子鱼虾!”

    我轻声说:“错了,爱吃鱼虾的是妹妹,我对海鲜过敏。”

    我并不想一再提起这些往事,我不想变成祥林嫂,但我没办法。

    我必须把已经结痂的伤口一次次撕裂开,展示在众人面前,来换取舆论的同情,这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最后我还是出钱了。

    李春花的脑癌是晚期,我花钱吊着她一条命,治不好,死不掉。

    她不停地呕吐、发热,下半身偏瘫,大小便失禁,到最后,她在床上剧烈挣扎,求我拔掉她的管子,让她痛痛快快地死去。

    我当然没有照做,连医生都劝我放弃治疗,我偏要治,最后李春花走的时候,连个人样都没了,人们还夸我真孝顺。

    至于宋元意,她和沈言结婚后,沈言把她家暴到流产,不到三个月,宋元意再次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