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就拿卫生纸垫,拿多了还要被骂是自私鬼,裤子脏了,班里的男生吹着口哨起哄,我妈冷嘲热讽:“装什么啊?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看你就是贱!”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妹妹脸上长了个火泡疮,可能影响第二天的视频拍摄,我妈又气又急,就拿我来泄愤。

    后妈第一次教会了我该如何使用卫生巾,她告诉我,这一点都不可耻。

    她抱起我,看着我的眼睛:“以后我就是你妈了,听懂没有?”

    妹妹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白皮肤,我们虽是亲姐妹,但毫无相像之处。

    她很小的时候就去当了童模,能赚很多钱,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爸妈曾不止一次地叹气:“当初要是小宝先出生就好了,那样就没大丫的事了。”

    甚至连我们的名字都天差地别。

    妹妹出生时,爸妈几乎翻烂了字典,又专门找大师算命,给妹妹取名叫宋元意,寓为幸福美满,万事顺遂。

    我叫宋多余,没什么意思,就是家里最多余的那个。

    所以离婚时,爸妈一人扯着妹妹的一条胳膊,为争夺她的抚养权大打出手。

    “小宝乖,跟着妈妈,妈给你买公主裙,最漂亮的那种,还带你去法国旅游!”

    “别听你妈胡说,爸爸才是最爱你的,我给小宝的房子都买好了!”

    他们吵啊吵啊,法官牵着我,有些尴尬地问:“你们谁愿意要大女儿?”

    刹那间,爸妈各自后退半步,一个哭天抢地地说自己经济条件不好,养不起我,一个说自己粗枝大叶,不适合带孩子。

    最后妹妹判给我妈,我妈的嘴巴都快笑裂了。

    我爸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个遭瘟的扫把星!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溺死!”

    我妈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戏:“使劲打啊!打死她,你也不用养了,多省事!”

    而我能做的,就是紧紧缩成一团,闭上嘴不说话。

    只要我不反驳、不张嘴,就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后妈来了以后,我的日子反而好过起来:她给我梳头、做早饭,送我上学,还给我买了好几套新衣服,最起码不会让我大冬天手上长得全是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