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妈的钱来之不易,我也不想给她添麻烦,为了学习,我对李老师一忍再忍。
可是,李老师越来越过分,直到有一次,家里没人,他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嘻嘻地让我坐上来。
我拒绝,他就威胁我,情急之下,我拿玻璃杯砸烂了他的脑袋,后妈回来的时候,李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她哭诉:
“对不起,你这孩子我真教不了,她作业写得不好,我就批评她几句,她居然动手打我!”
我爸让我道歉,我不肯,他指着我破口大骂:“宋多余我给你脸了!不道歉就滚,还学个屁!当初就该让你在厂子里累死,一辈子都出不来!”
李老师装模作样地劝阻着,临走前,他又借机摸了摸我的脸,语气暧昧:“孩子不懂事,你们再让小余多考虑考虑。”
他得意地笑了,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父母都相信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指甲嵌入皮肉,我浑身发抖,我很想说出真相,但我不敢,童年的阴影像山一样压着我。
九岁那年,我出去玩,在附近遇到了一个老头。
那老头请我吃糖,把我领进他的破房子。
他笑眯眯地问我糖好不好吃,我点头,他说只要我给他摸一下,就给我更多好吃的糖。
老头的力气很大,我记得自己在哭、在挣扎,我跑了出来,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老头一瘸一拐地追在我身后,我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我跑回家,哭着告诉我妈,那老头却反咬一口,怪我踩坏了他的菜苗,还要我赔钱。
我妈冷着脸,疯狂扇我耳光,我的嘴里尝到了淡淡的咸味。
“扫把星,整天就知道给我闯祸!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哭哭哭!废物,讨债鬼!再哭我他妈就掐死你!”
我妈逼我给老头道歉,还把这件事归咎于我穿花裙子。
“骚货,穿裙子不就是想让男人看吗?就你那两条萝卜腿,漏光了也没人瞧得上!”
花裙子成为我不知羞耻的象征,从那以后,我再没穿过裙子。
这次,我怕了。如果我把真相说出口,是不是也会像当年那样不了了之?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