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跑操回来的封白掀开帐子就直直对上满地的尸体,和坐在尸体中央悠闲喝水的宫野。
封白抿紧薄唇唤了声“小叔”,注意力就集中到尸体身上,一眼认出除了两架白骨,地上都是他的兵。
眼眶红的骇人,深深弯下腰去。
使人唤来副团政委等人,一起为兄弟们入殓。
等到终于忙完,兄弟们都被妥善安置,他才敛起悲伤对同样直起身的宫野问:
“小叔来处理那只异端吗?怎么样了?”
以封家势力,知晓组织拥有一支能人异士组成的特殊部门,专门处理普通人解决不了的超自然事件。
水下那只巨龟还是他率先发现上报,消息递交上去,他就知道小叔该来了,一年没揍他,估摸拳头都痒痒了。
他压低声音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询问:“这次能不能别打脸?我还在执行任务。”
他与小叔同岁,四岁那年因着他的恐惧引来敌军,小叔被带走,奶奶在他面前被日军开膛破肚。
他因日军的大力一脚和极度的恐惧,暂时陷入假死,等他苏醒,奶奶一息尚存,用尽最后的力气让他去找爷爷营救小叔。
四岁的他记忆不甚清楚,只记得奶奶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地下室充满刺目地红色,那是他亲人的性命。
可年仅四岁的他去哪里找爷爷?只会抱着奶奶的尸体一个劲的哭,等到援军到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日。
小叔也在茫茫人海中彻底失去了踪迹。
家里没人怪他,只有父亲待他比待手底下的兵还要严苛,直至长大一些,他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两条至亲之人的性命。
于是不用父亲督促,他训练的更加刻苦。
每到除夕或重大节日,家中亲人齐聚,气氛总是沉默又窒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岁小叔回来那年。
爷爷放权于父亲,终日陪着小叔的他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回忆至此,熟悉的疼痛感传来,腰腹狠狠挨了一脚,他身体倒飞,宫野如鬼魅的身影紧随而来。
膝盖顶腰窝,爆踹,360度旋转腾空顶腰窝……
等身形终于落地,他口中传出一声闷哼,下巴被人掐住,眼前是宫野那张极速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