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抱了本红宝书,皮带将腰腹勒紧,下巴微扬,“哪位是阮现现阮同志?请她把卤肉的配方交出来。”

    好大的脸上来就要配方,陈招娣端起盆里脏水向外泼,“麻烦让让。”

    哗啦一声,脏水染湿男人簇新的解放鞋,他眼底飞快闪过嫌恶与恼怒,嘴里却还要义正言辞。

    “阮同志!主席说过,革命的首要问题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

    你这样回避甚至不团结的行为,究其原因就是在思想上出了问题,希望你能尽快认识到并改进错误,

    卤肉配方是集体的,且晚上需要用到,你不要负隅顽抗。”

    陈招娣:???

    这第二盆脏水泼还是不泼?

    沐夏饶有兴致拦住她,早听说这个时代特别疯,她没赶上满大街举横幅的紧张时期,今天终于遇上一个。

    “主席还说什么了?”

    男人挺胸抬头一顿输出。

    沐夏:“还有呢?”

    直至男人口干舌燥,脸彻底的黑了,跟来的人不耐烦催促,才忍着脾气对陈招娣道:

    “我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听懂了!阮同志,现在可以交出配方,不要再继续损害集体的利益了吗?”

    陈招娣眼中闪过笑意,满脸茫然的指指自己,“我不姓阮,姓陈。”

    嘴角冒白沫的男人:……

    卡车一路行驶在通往县城的大路上,阮现现时不时发出惊呼。

    “好厉害,推动这个把手踩油门就能加速了吗?如果急停需不需要换挡?

    叔,讲解途中还能把车开这么稳,一看您就是老司机,怪不得领导分派任务时,眼神第一个看您。”

    “呵,这算什么,老子当年可是开坦克的。”

    这女同志可真会说话,就该让自家大闺女跟人学学,省得那张大笨嘴天天气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