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晓得。”
“你叫夭夭?”
“是。”
老胡点了点头,“以后好好伺候秦小娘子。”
万紫柔急声道,“差爷,不能留,她来历不明,又缠着月儿不放,不知安的什么心,许是那黑衣人故意留在咱队伍里的密探也不一定。”
反正,她抢不到程曦月的东西,她就想毁掉。
“万紫柔,你非得给我使绊子是吧?请问咱队伍里有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吗?老鼠进来溜达一圈都得含泪掉头走,还放个密探进来?图啥啊?图咱队伍里有西北风喝?”
程曦月说完,狠狠翻了个大白眼,那样子妩媚又风情。
万紫柔被噎得面上挂不住,“她一个陌生人,凭什么留在咱这儿?”
“你方才不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的丫鬟吗?她不肯跟你,就又变陌生人了?”程曦月冷嗤,“谎言张嘴就来,挑拨离间,惹是生非,我看你才像暗探。”
万紫柔恼羞成怒,跺脚,“程曦月!”
“哎哟哟,知你本钱足,可你好歹收敛些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单薄的衣裳都罩不住,啧,好辣眼睛啊。”
听程曦月这么说,所有人都望过来。
“啊!”万紫柔气炸,双手环抱在胸前,急匆匆跑了。
……
寒夜深沉,如墨的黑暗将大地紧紧裹住。
衣衫褴褛的秦家族人,就着衙差手上那点微弱的火光,在这死寂的夜里匆匆赶路。瘦削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无助。
惨死的家人、亲人尸骨无存,他们没有办法带走,衣冠冢来不及立,只哭着匆匆离开。
他们脚步沉重而踉跄,却不敢停歇,生怕黑衣人去而复返,又或者野兽袭人,都是拼了命的逃。
冷风呼啸而过,像是无情的利刃,穿透那单薄破烂的衣物,刀刀入肉,又冷又疼。
双脚已经疼得麻木不像是自己的了,在这凄凉的夜色下,一步一步地丈量着生存的希望与绝望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