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你蹲在门口忍不住哭了起来。

    瓦西里医生手足无措地看着你哭了半天,绕着你走了五圈,从裤兜里掏了一会,掏出来一个纸团给你擦眼泪。

    你没有接那团皱巴巴的纸——那看起来像用过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生存希望。”瓦西里医生改口说。

    你抽了抽鼻子忍住了眼泪,看向医生。

    “你看,你在我这里也绝育了不少猫猫狗狗了,我的医术你还是相信的吧。”

    你又哭了起来。

    “好吧好吧,”医生说,“就算你不相信我,那你也要相信兽人的求生欲,它们可是了不起的家伙。”

    求生欲,你想。

    你想起熊惊讶地抬头看你的圆溜溜的第一眼。

    你想起熊第一次看到你的破院子的时候好奇的东张西望。

    你想起熊吃甜的要死的花生酱时候满足地眯起来的眼睛。

    你想起熊尽管困得不行也要努力看的麦田尽头的海平线。

    那不是求生欲,那看起来就像是对生命的每一秒的感激。

    (即使命运送给它的礼物是各种各样的破烂。

    瓦西里医生又叹了口气:“我一定会尽力的。但你必须做好它会在我这里死掉的心理准备。”

    你点点头。

    “免责协议必须先签。”瓦西里医生说,“出了事故不能找我索赔。”

    “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