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遇到大院里的几位叔伯婶子,他们的眼神也是冷得彻骨,连他打招呼都懒得搭理,直接将门关上。
诡异的气氛,和大家冷漠的态度,终于让纪子煊意识到了什么,他快速跑回家,也不管现在已是深夜,便用力将门推开。
“阿瑜!”
他焦急的叫喊声,将杨兰芬惊醒,慌忙披上外套就从屋子里出来。
“儿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阿瑜不是在屋子里睡觉吗?”
纪子煊目光落到门口柜子上的钱,瞬间心口一紧,双手颤抖地去推房门。
咯吱一声,没有上锁的房门推开,屋里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
顷刻间,他头晕目眩,耳边都是嗡嗡声,完全听不清杨兰芬在咒骂些什么。
他颤巍巍将屋子里的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叠放整齐的被子,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桌面上一尘不染,干净到可以反光,好似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
纪子煊走到桌前,将那份叠起来,轻飘飘的信纸拿起来。
看到里面“我走了”三个字时,他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阿瑜可能是她去给学生补课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离开?这里是她的家,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
连纪子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
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衣柜上,期盼着这里还有邵瑜生活过的痕迹。
可惜,当柜门打开,里面只要他的军装和几件衬衫,唯一一件女士衣服,还是当时他买给邵瑜,却被周雪妍借去穿了几天的红色连衣裙。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邵瑜收到这条裙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格外幸福灿烂,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她说,这裙子喜庆,我要等咱们领证那天再穿,然后如宝贝一样用塑料裹着,小心翼翼放在衣柜里。
可他都做了什么?
邵瑜连过年都舍不得穿一次的裙子,他却在周雪妍来了不到两天后,让她借出去。
那次,邵瑜第一次对他摔了碗,态度坚决地说,如果你把这裙子借给她,我就再也不会穿了。
那时候,纪子煊在周雪妍的眼泪下,非但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反而还大声厉斥她自私自利,将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