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市民们图方便,什么垃圾也往里倒,一行人可是遭老罪了。
钱进踩着解放鞋蹚过积水,铁锹把上缠的胶布早被汗浸得发黏。
徐卫东看他眼睛被汗水杀到通红,义气的说:“你歇歇,这段给我。”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用抓钩掀开了阴沟盖。
沤了不知多久的馊味往外喷涌,冲的人天灵盖发胀。
徐卫东骂道:“肯定有他妈不少人往这里面倒粪桶来着。”
钱进问道:“闻到味儿了?”
徐卫东摇摇头:“没,我经常这么干,其他人肯定也这么干。”
钱进翻白眼。
沟里什么也有,烂菜叶裹着破碗,泡胀的死老鼠漂在污浊黑水上。
徐卫东骂了句“麻辣隔壁”,铁钩子竟然勾起一台锈成绿疙瘩的半导体收音机,旋钮上还挂着半截“工业学大庆”的标语胶布。
他嘟囔一声‘谁家浪费这好东西’,然后又问道:
“老钱,你说这阴沟里捞出的收音机,修好了能不能听见南海的浪涛声和大兴安岭上的风雪声?”
钱进笑了。
这话竟然有几分诗的意境。
两人正在闲聊,一队长王东忽然出现喊了起来:“劳动突击队全体集合!”
“有突发事件,全体集合开动员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