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本以为自己分不到,他没有外出任务,也不参与村中巡逻,图纸也未画完,没想到村长提到了他的名。
头一次参加这种仪式,没有带盛装的容器。
老刘猎户分他了一个竹筒。上面还有个小盖,筒身系了麻绳可以拎着。
其他人也有拿竹筒过来装符水,不过,不同的人,竹筒的口径粗细不一,盛装的量当然也不一样。
温故看了看手中的竹筒,走过去。
低头忙着分符水的村老,看到递过来的这粗粗的竹筒一顿,正想骂一句哪个小子不懂规矩,抬眼瞧到是温故,闷不吭声地舀了一瓢。他们的坞堡还得指望这位。
“多谢。”温故轻声道。
有不知情的村民见此情形,心中也不解、不平,但是瞅一瞅村里领头的那几位,又把不满的话咽下了。
世道乱起来,到现在,还活着的人,不说有多聪明,但肯定是识时务的。
正在整理道袍的青一道长,耳朵听着村长说新挖的药材,眼睛依然留意四周,温故那边也分去了些注意,当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暗道:那小子果然心机深沉,病好这才几天,村里领头的几位全都向着他了!
符水分完,周围的村民在撒了药水的特制草垫上虔诚跪拜之后,还不愿意离去,都琢磨着找机会与道长说说话,沾点道家仙气。
拜神就得趁香热!
神坛上的几柱香还燃着呢,符纸燃烧的烟尘也未完全散去,现在多沾些道家仙气肯定有用!
几声突兀的哨音打断了大家的计划,是负责戒备的人预警,告知大家周围有邪物出现。
原本还磨蹭着不想走的村民们,脚底像开了倍速一样冲回家去。
温故双脚腾空,被堂兄扛糖葫芦把子似的,扛起来往回跑。
也借着抬起的高度,和所在位置略微高出的地势,温故目光越过野草丛和障碍物,看到远处模糊的影子。
过高的野草和放肆生长的树枝随风摇摆,露出一两个模糊的身影。
脂肪和肌肉像是被晒干,露出来的手臂大片紫褐色斑纹,怪异的行走节奏,在满是灌木和野草的地面穿行,伴随着如山林野兽般的低吼,朝着村子靠近。
这些就是被“邪祟”附身的人,变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