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如今这样特殊的灾难乱世,只民风彪悍并不能让更多人幸存。
在周围村镇几乎全灭的情况下,这个小村子能存活多半,关键在于——
一,他们有个明智的,相当有话语权的村长。
二,村长那个在县城药铺当学徒,还真学了些本事的孙子。
三,村里有个武力值高,颇有威望,比普通村民多了些阅历的猎户。
三点结合之下,让这个村子能短时间里做出有效应对,躲过最初的邪疫冲击,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寻求更多的生存机会。
今年年初,村里来了个道士,比“温故”早三个月,多数时候关在屋里炼丹,“温故”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其人究竟如何,但,本事肯定是有的。
温故打算着,等身体养得好些了,去与那位道士交流交流。
舒展一下筋骨,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画稿。
磨墨,干活!
想从村里再多要物资,想尽快养好身体,还是得拿出诚意!
坞堡,很久以前,就是民间应对外来侵害时的一种生存选择。
只是随着中央集权和对民间的管控,本朝的坞堡,也只在边境地区才偶有存在。如今民间的许多人也仅是听说过,却不知道坞堡该是个什么样。
“温故”也是从家中的书库略有了解。
现在融合记忆,温故可以把未完成的画稿继续,再做一些补充修改。
如何根据此处的地形地势建起壁垒,内部又该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结构,他不仅要画出来、写出来,还要让村民尽快理解接收。
堂兄窝在床铺上安静睡着了,眼下青黑,这几日想必因为“温故”的病情担惊受怕,没有睡个好觉。
窗外的阳光逐渐偏斜,沉浸在坞堡构思中的温故,察觉到外面有人走近的动静,看过去。
看清来人,他脸上顿时露出两分文雅、三分病弱、五分感激的微笑。
“是刘小郎君啊!”
来人是村中刘猎户的儿子刘柞,村里人多喊他小名“木头”,刘柞也说过喊他“木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