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亲爹,当年你祖父祖母瞧不上你娘,我们是被迫分开的,她实在没法子才做了许汝徽的小妾。”
史宣走到许纭跟前,把许纭从地上拉起来,一脸慈父模样。
“哪个女人愿意做妾室,那时候实在没办法呀。”史宣哭得很伤心,言语里皆是对孙桂兰的愧疚。
许纭拼命摇头,挣脱开史宣的双手,“滚,我不允许你诋毁我娘,我娘和我爹感情很好,你一定是许宛花钱雇来演戏的!”
史宣开始背诵许纭和许骋的出生年月和生辰八字,还有他们姐弟俩身上的胎记、喜好、口味。
许纭整个人已快疯掉,她跑到许宛身旁,苦苦哀求:“长姐我求求你,别让他再说了,你快把他杀了吧。”
“你不是很笃定孙桂兰是个好人?”
“我娘为了许家兢兢业业近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姐,别捉弄我了。”
“纭儿,我真的是你亲爹,要不是看许汝徽有仕途运,你娘早想带你们姐弟俩离开许家了。”
史宣见缝插针,倒也不算说谎,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许纭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许纭是会常常嫌弃许汝徽没用,做不了大官,让她在黄妙英那样的贵女面前抬不起头。
可他们一家四口,这些年过得还算幸福,父亲母亲对他们姐弟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许汝徽为了能让她顺利参选秀女,不惜豁出老脸低三下四去求许宛和左珩。
更是直言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让她放弃选秀女的机会。
为了许骋就更不用说,走多少后门,花多少钱,才把许骋送进国子监。
许汝徽对许宛来说不是什么好父亲,但对许纭和许骋来说,他就是一位好父亲。
“我爹只是暂时被降职,姐夫都说了,再过一年半载会把我爹提回去。”
许纭第一次唤左珩“姐夫”,要知道她曾经多么不屑。
当初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许宛,说她是大太监的床榻玩物。
许宛坐到史宣家中唯一像样的圈椅上,叠起一条腿继续看这场好戏。
“许汝徽官运已到头,要不是厂公大人罩着,现下早被贬出丰都。他就是比我会考试,当年我中秀才时,他还什么也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