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节,在街上走的时间有点久,许宛不经意打了个喷嚏。
左珩忙地把自己的氅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还没开春,气候还是有点冷。”
许宛眉眼弯弯地笑望左珩,“看来你的病好得差不多,又得回去忙了。”
左珩已陆陆续续捡起差使,仍是校事厂和皇宫两头忙活。
他和姚宗安最喜欢的一个兵走了,得继续往上提拔人才,幸而还有余嵘、胡瑞雪这样的能人。
姚宗安近来总揶揄左珩,折腾一大圈,到底是为别人作嫁衣。
左珩也没想到,宋家的事真能顺利完结,在几个月前,他想都不敢想。
马凌志一行人未等抵达岩疆,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乌胡大汗萨度来到宋玲珑的毡房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
宋玲珑抱住儿子激动地大哭,父亲总算重见天日,不枉费她和母亲这些年遭受的冤屈。
“你爹的遗骨要送回大渊吗?”萨度坐到她身旁,粗壮的大手轻轻抚在她背脊上。
宋玲珑想了许久,“小叔叔一定会在丰都为父亲修建衣冠冢。”
宋玲珑在这里,还能日日遥望父母亲的墓。
若他们也离开乌胡,自己就真成孤苦伶仃的人。
况眼下这个局面实属不易,万一再因为宋广遗骨,查到她仍活在乌胡,还成了大汗的女人,只怕又得节外生枝。
“宋绩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来顶替你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萨度已调查清楚,只不过想从宋玲珑嘴里得到肯定。
“大汗神通广大,何必明知故问。”宋玲珑在萨度身边这么多年,对他早有了解。
“左珩,那个太监,校事厂的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廷太监总管?”
宋玲珑不吱声,只垂眸轻摇怀中的孩子。
“没听说左家与宋家有什么交情,他为何会为了你们家这么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