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成亲后还与老婆一起借住在宋异人家里,整天啥也不干,心情好的时候就打坐修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买一壶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在昆仑山上,虽说和宋异人说的也没差,整天干的事情又多又杂,那些个师兄弟们心里也没把自己当成元始天尊的徒弟,但心里总是充实且有盼头的。
可是现在。
“真不知何时还能再上昆仑,听师尊讲道。”
说完,姜子牙又喝了一大口酒,低头看着脚下,那庞大的蚂蚁帝国已经被从天而降的一场滚烫的大洪水彻底毁掉了。
他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这壶开水是他泼出去的。
未来席卷天下的这场洪水,也将经他的手开始。
和他烦闷内心对应的是人间的日子。
这边马大娘掀开门上蓝色的布帘,瞧了一眼姜子牙,压下心中的闷气,把手里的萝卜干在一旁的架子上放好。
她回头又看子牙,本以为六十八岁成婚,是老来命数如此,能得一桩好机缘。
开始时看这老头长得一表人才,嘴里虽然不时蹦出两句浑话,但也算知书达理。
可时间长了,才发现男人整天借住在朋友家里,平时也不知道经营打理生活,俨然一个无用的废物。
马大娘看不下去,说道:“这宋家庄的宋伯伯可是你的姑表兄弟?”
见马大娘,姜子牙心中一暖,想着别管如何,总算是有了个家,他温声道:“宋大哥是我的结义兄弟。”
其实这马氏把这些早就打听清楚,说起这些,就是为了起个话头。
她抬头看了天上毒辣的太阳一眼,继续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分家的时候,今天宋伯伯在,我夫妻可以安闲自在,倘有哪天不在,我和你如何?常言道:‘人生天地间,以营运为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我夫妻后事。”
子牙听了这话心里烦躁,可偏生马氏说的话也在理,仔细想想,封侯拜相也得寻着机缘,而机缘这东西来之前日子还是得过。
他说道:“贤妻说的没错,我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见姜子牙倒没有想象中那般孤傲自负,马氏心中一缓,便问道:“这个倒是不能着急,你会些什么营生,说给我听听?”
“我三十二岁在昆仑学艺,凡间生意一概不通,只是幼年时跟着父母学会了编笊篱,昆仑山上也用得,手艺倒是一直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