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清瘦老人依旧面无表情,反倒是那个跛脚的男子在听到自家儿子如此说话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但当他准备抬脚往石桌边走去时,却被身旁的老人一把按住了肩膀,耳边也传来老人淡淡的说话声:“赵道友,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多干涉年轻人的意愿,有时候恶念并不算是纯然的坏事!况且我猜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必然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说,所谓子承父仇,百尺竿头,岂非好事?”
被老人挡住的中年汉子赵裕叹了口气,满头已经泛着花白的发色和脸上纵横的褶皱让这个只有四十岁出头年纪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已经年过花甲。
他回头看了眼高瘦老人,只是那老人视线并未看他,而是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石桌边的两个少年。
跛脚汉子赵裕虽不太赞成老人的某些言语,但还是默默收回了迈出去半步的那只脚,也抬头看着院中,轻声道:“晁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老人表情不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兴和洲相王府的声名遍传天下,但从来都是只请外姓客卿供奉却绝不收外姓弟子,这也是天下共知的事情!今日之举似乎……请前辈指教!”
老人笑了笑,道:“你说的是不错,不过既然我相王府能在这甲子之期时来盐官镇做买卖,就说明了我们收你的儿子为府中弟子的事情定非是作假,所以赵先生不必担心我等的诚意。”
赵裕闻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老人侧头瞥了眼中年汉子,意味深长道:“赵道友,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便交给年轻人自己去选吧!莫要插手太多,免得于人于己两不宜……”
院中石桌边,蓝衣少年陈*饶有兴致看着对面的赵继成那一脸玩味又带着些阴森的表情,笑道:“这么说吧,早在来盐官镇之前,我们相王府对你赵继成还有赵家都是有过了解的,甚至我们对你赵氏的了解会比你自己都深刻!所以你大可不必在这件事上反复求证!”
随后,他学着对面赵继成的动作也一样趴在那张石桌上,看着对面淡笑道:“我觉得你倒不如猜一猜,为什么来找你做买卖的会是号称“南北二陈”之一的“北陈”相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