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件不怕你生气的事……”沈长渭大着胆子和女儿说,“妙莹刚刚生下龙凤胎那会儿,我初为人父,高兴得不得了。那时我觉得,自己愿意为了她和全世界作对,只想不管不顾地带她回来,赶紧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用再委屈地住在别院里。”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爹娘开口,又怕茗秋知道后不肯嫁给我了,愁得整天睡不着觉,皱纹都长出来了。”
“是妙莹看出了我的烦恼,主动来和我说,她只想踏踏实实地跟我过一辈子,她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在乎荣华富贵,只要能和我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她都愿意。”
沈长渭缓缓说着,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一抹笑。
所以他就放任苏妙莹趁着母亲病重的时候,带着她一双儿女跑到母亲跟前来耀武扬威,把母亲气得病发?让他们三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沈若芙咬牙想着,却极力克制着情绪,不让父亲看出她真实的想法。
时间一长,面皮都开始发僵。
“还有入祠堂的事,我一直踌躇不定,这么多年了,也没能给她足够的尊严,她觉得在外头抬不起头,也是人之常情……”沈长渭无奈地望着女儿,深深地反省着。
沈若芙回望着他,主动握住他的手背。
“若芙,我好像真的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当年对你母亲也是,她们跟着我……都受委屈了。”
沈若芙道:“父亲,现在发现还不晚的。”
沈长渭沉默半晌,下了决心:“我想去找她好好谈谈。”
沈若芙微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先吃过晚膳,晚些时候再去吧,我想,母亲也需要一些冷静的时间。”
“你说的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沈长渭点点头,扶着女儿的手想站起来,突然感觉心脏一阵钝痛,捂着胸口弯下腰,眉头紧蹙。
“父亲,你怎么了?”沈若芙疑惑道。
沈长渭缓了几口气,便感觉好了一些,摆手道:“没事,我没事……”
沈若芙松开手,盯着父亲缓慢挪动的背影,若有所思。
难道,苏妙莹又给他上药量了?
……
与此同时,正在外头巡视酒楼的苏子鸣,忽然收到一张信笺,上头说因为二小姐和窦家的婚事没谈成,老爷和夫人大吵一架,老爷甚至还嚷嚷着要休了夫人,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恰好昨日苏子鸣与苏妙莹见过一面,苏妙莹才与他说,因为玉柔擅作主张算计窦家公子的事,她最近和老爷的关系不太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