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沈长渭捏着汤柄,有一瞬觉得自己十分窝囊,越发坚定要促成此事,让长女只能气得干瞪眼。
他握着苏妙莹的手背说:“你别多想了,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呢,早去早回。”
……
沈若芙戏耍了父亲和苏妙莹一番,心情甚好。她从荣和堂出来,小声问飞雪:“人都准备齐全了?”
“放心吧小姐,都准备齐全了。”
“帖子也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飞雪迟疑道,“可大小姐,您与刘二小姐又没多少交情,她会来么?”
沈若芙说:“所以才要借四弟的名义,她要再不来,我也没法子了。”
她回云霄院换了外出的衣裳,等苏妙莹走后,才坐马车出府,到刘家接了刘惠。
刘惠今日穿了件海棠红宝瓶纹褙子,描了细细的远山眉,手上带着羊脂玉镯子,打扮得温婉又得体,脚步轻盈地上了马车,却见车厢里只有沈若芙一人。
“沈姑娘,我们莫不是还要再回一趟沈家?”
她问的委婉,沈若芙带着歉疚的微笑:“不回了。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刚要和我出门,就被他先生叫走了,一时半会怕是脱不开身。”
“原来如此。”刘惠略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
沈若芙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地问:“你若,不想去听戏了,我们也可以不去的。”
那成什么样子了?
刘惠忙道:“来都来了,今儿天气正好,出来散散心也不错。况且,我也许久没听戏了。”
马车“嘚嘚嘚”地朝梨园驶去,路上沈若芙有意无意地说:
“其实我弟弟这人,性子沉闷得很,对这些玩乐一概不感兴趣,不像我们几个姐妹。今早我还以为他难得开一回窍,不想,还是老样子。”
这话,便是在暗示其实没有什么非忙不可的事,只是不想来罢了。
刘惠何等聪慧,立马就听出来了,心情不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