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风听闻,吩咐陈兴去看。
“让齐婶去!”霜月连忙道。
顾玄风面色微变,听从了她。
齐婶进去后连连尖叫,“天!天啊!这还了得!”
女人出来的时候穿着齐婶的衣裳,眼神涣散,看到屋子里倒在一旁的谢德育,瞪圆了眼睛,握住地上的匕首使劲扎在那老东西的大腿上。
鲜血止不住迸溅出来,淌得一地都是,将这间丑陋不不堪的屋子染成了锈色。
那带出来的女子原来是被谢德育强行掳来的,原是京城盐商邹世凯的妻子。商人看着妻子回来喜出望外以金银珠宝相赠,都被顾玄风一一谢绝了。
送完那女子回去,一行人回去已经是午后。
霜月不禁忧虑那女子的以后,他丈夫情真意切赠金银,应该是欢喜女子回来的。可是若知晓自己妻子再不能说话,再加上看到女子身上的伤,知道女子此前的遭遇,还能放下隔阂,一如往前对他妻子好吗?
回去的马车上她和顾玄风同乘,齐婶和陈兴在前面车架上。
齐婶响亮的声音安慰她道:“你脸上的伤不碍事,到时候让公子赐你些上好的药膏,保证不会留疤!”
霜月望着对面端坐的顾玄风,那人眉眼平淡,一言不发,紧闭双眼。
十月底的天气他已经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深蓝色大氅,他的肤色白净,深色衣裳愈发衬得他姿容秀美。
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
霜月小心翼翼问,“公子今天为了我伤了谢老太爷,恐怕回去不好交代。”
霜月其实想知道的是要是董夫人知道他为了她伤了谢老太爷,她会不会有什么好歹。
“他自作自受,你无需忧心!”
让她无需忧心,这是看穿了她问这句话的意图?
她见顾玄风从上车就闭目养神,又轻声试探着问,“公子是嫌弃我的脸?不愿睁眼看我吗?”
那人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句,“莫要多想。”
霜月刚开始觉得脸伤了是祸事,现在想来因为自己这张脸,顾玄风就不一定将她送给那位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