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暗暗瞟了他几眼，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发火，还是这仅仅是他问询的手段。
然而遗憾的是，她根本看不出来。
“我，我前些日子太忙了，没顾上她嘛，”周立国被臧野的气势唬住，磕巴着辩解道：“而且那天老师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就来派出所了，我寻思你们找人肯定比我专业，再，再说，我干着急也没用啊！”
“哼哼，”臧野被气笑了，“别扯这个，我也没工夫听你狡辩，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你女儿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的？”
臧野话音刚撂，周立国搓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臧野眯了眯眼睛，像是要直接看进周立国脑袋里去，“你想好了，你女儿已经失踪七天了，要是警方最后查出来，因为你的隐瞒，造成你女儿受伤害，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周立国咽了口唾沫，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警官同志，有些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孩子，根上就没教好，她妈跟人跑了，她有样学样，小小年纪，就知道找男人，还把那崽子往家里带，就在她失踪的前几天……我真是为她好，我是她爹，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么？我……”
“停！”臧野不多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完，“直接说事，你怎么她了？她带的人叫什么？”
“我打了她，”周立国垂下头，仍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可我……”
“她带的人叫、什、么？”臧野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老袁家的小儿子，跟我姑娘一个班，应该叫袁子墨。”
臧野当面立即拨了一个号码，“喂，老沈，你还在镇中学吗？你赶紧再去一趟，去周然的班级，找一个叫袁子墨的男孩，周然失踪前见过他，两人关系不错，或许能问出些线索。”
电话刚挂断，紧接着铃声又响了起来，臧野看了下手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霍青，接着人就起身走了。
霍青微微皱了下眉，继续问道：“你打你女儿的时候，她说没说过什么，比如要离家出走之类的话？”
“没有，”周国立抬头，看见霍青怀疑的眼神，立马解释道：“真没有警官，这孩子我从小打到大，皮实得很，那脾气死犟死犟的，就随她那个妈了，我要是不管她，早上天了！”
霍青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胸口一窒，呵斥道：“问你什么说什么，没用的少说！”
“是……”
臧野推门进来时，正看到霍青对着周立国横眉冷目，他意外地“啧”了声，脸上是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神情，看得霍青忍不住牙根痒。
“行了，”臧野果断挥手送客，“你先回去吧，等有消息或者需要你配合的，我们的人再去找你。”
“啊？”周立国一脸不情愿站起身，小声嘟囔，“咋还没完了！”
“有线索了？”霍青将记录本合上，站起身将椅子后的外套拿起来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