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铮很快接听。
“孟铮，那边你先照顾着，等我这儿忙完了再过去，如果他出了意外，我也会陪他。”
殷云舒说着，脸上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末了，她又补充道：“现在只能让他自己扛着了。”
生死听天由命吧，秦槐序。
与此同时，秦槐序的意识混沌。
他朦朦胧胧间，只能听到了殷云舒在电话那边的最后一句。
他像被打入地狱了，更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呼吸不畅。
外面发生的事他或多或少都知道，譬如医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孟铮赶走了其他人，联系殷云舒……
他知道自己生死一线，但没想到殷云舒会这样无情。
这个关头了，她都没来看他。
他的眼泪流下来了一滴，但周身却全然没有意识。
他苦涩一笑，本想着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等到殷云舒来，他可以告诉她，自己不爱夏安，爱的一直是她的。
这是他活着最不值一提的事，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让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很好，免得自己死了以后也是负累。
秦槐序只觉得置身于云雾之间。
他费尽心力地睁开眼皮，却觉得自己周身像背负了千斤重担，好像经历了极其难捱的过程，才终于缓缓醒来。
孟铮一直在他身旁寸步不离，直到看到秦槐序有醒过来的架势，他才又继续靠近他。
秦槐序没想到自己醒过来以后看到的是孟铮，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迟钝，对上了孟铮的目光。
孟铮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秦槐序，冷哼了一声。
“你醒过来了？也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