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话一出，莫说勇毅侯府众人了，连沈长卿脸上的血色都消散了几分。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沈长卿在桌子下面扣住陆清宁的手腕，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诫她：“你知道殿前失仪，你会面临什么惩罚吗？”
面临什么惩罚？
不就是被圣上和皇后厌弃，终身不得入宫，成为京中勋贵们的笑柄吗？
这些事情上辈子她已经经历过了。
陆清宁坚定又决绝的推开了沈长卿，面露讥讽。
“沈大人这是怕我出丑连累你吗？你不想让我逞强，就管好你的知己，别让她当众让我难堪啊。”
“你……”
沈长卿被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一时间没了言语。
趁着这会儿时间，陆清宁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急不缓的站直了身子。
“陛下，今日是中秋佳节，为您献艺的人太多了，臣女就不跟那些人争奇斗艳了，臣女斗胆，为皇后娘娘献上一曲。”
“哦？”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同时留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你要表演什么？”
“谜底太早揭晓就没意思了，陛下，娘娘，你们自己听那首曲子吧。”
陆清宁不卑不亢的朝他们拱了拱手后，就吩咐云雀为她取来了一把琵琶。
紧接着，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奏了一首悠扬的曲子。
那曲子名为凤鸣九霄，是皇上册封皇后那日，亲自为她谱写的曲子。
上一世，她不知道没听过这首曲子，也不知道这首曲子的背景，在莱阳郡主的刺激下，她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嘲讽这首曲子，说它俗艳，致使皇上和皇后勃然大怒，若不是她父亲军功赫赫，她怕是早就被皇上赐死了。
后来，为了讨好皇后，她特意请了琵琶师父，苦练了这首曲子。
只是……上辈子直到她身死，她都没能再次进宫，也没有机会当面跟皇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