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佯装惊讶,“莫非老夫人昏厥是邪祟作怪?!”

    老夫人心头一跳,呵斥道,“什么装神弄鬼的!快把那人赶走!”

    丫鬟忙应下退出去,片刻后又回来,跪在地上支吾。

    “那神婆说,是咱们府上有冤魂哀恸,想要归家,找不到路,便想索命,又说我们......冥顽不灵,早晚有血光之灾。”

    老夫人厉声:“胡说八道!”

    说完猛地咳嗽,红着眼训斥丫鬟,“一群废物!做事还要我个老婆子教你们吗?!罚你三个月例钱,算作教训!”

    姜婵微微眯眼,这老夫人惯来会装慈眉善目,今日这模样像是被人戳了痛脚一般。

    她只是一乍,想不到竟有意外收获。

    姜婵道,“母亲莫气,为个神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儿媳出去瞧瞧,左不齐报官就是了。”

    老夫人慢慢平气,“报什么官,这种人就是想要讹些银钱,随便打发了就是。”

    她这作态,分明是忌惮什么,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婵眼波流转,轻声道,“听母亲的。”

    她带着翠微和几个侍从赶到侯府大门,那神婆还坐在地上,闭着眼左右摇晃。

    确实像装神弄鬼。

    姜婵拿钱打发了神婆,瞥见四周围观议论的百姓,眼底划过溢彩。

    正要转身回府,远远看到站在人群之外,斜倚在石狮子边的锦袍男人。

    他单脚微蜷,手里把玩着一块鱼型玉佩,即便这样不着调的姿态,在他身上都显得潇洒肆意。

    仍是身在微雨中,不变的是那一身矜贵从容。

    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像是看透了一般,叫姜婵免不了眉心一跳。

    又是他。

    谢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