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刚过门便成了寡妇,顾不上哀恸,就一力扛起永昌侯府。
这一扛,就是十四年。
却不想晃晃十几载,她一腔心意错付,到死都没落得个好。
翠微推门进来,“夫人,长随回来了。”
姜婵回神,淡声道,“进来回话。”
身着粗布短打的长随进门,规矩站在外间,隔着屏风回话。
“查清楚了?”姜婵问。
“是,小人来回不过一个时辰,据云通山的和尚说,每月侯府都会送去一笔钱,约莫五百两,一成添做香火钱,其余是存在庙中,自会有人来取。”
姜婵神色看不出什么来,“什么人去取?”
“是一对年轻夫妻,相貌都颇为不俗,似是在后山隐居,听闻男子姓赵,女子只知道叫韵娘。”
翠微出声道,“那云通山上住的莫不是老夫人的亲戚,先前听府上信客说,老夫人与那云通山都要有来往书信,频繁时半月便有一封。”
“啪——”得一声,姜婵扫落矮几上的茶盏,杯子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很远。
“混账——!”
翠微吓了一跳,看到姜婵满脸怒容,低下头没敢说话。
他们夫人惯来温婉和善,何曾动过这么大的火气。
姜婵只觉得心里恨得要命。
永昌侯府,真是好啊!
一个个把她当傻子哄骗欺瞒,她被蒙在鼓里十几年,对此全然无知。
她以为赵成舟战死沙场,任劳任怨为他守着侯府,甚至拿自己的嫁妆去添侯府的亏空,赵成舟却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看这样子,她那婆母也早就知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