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有些轻微翻动的痕迹。不知道是这个爱占便宜的婶婶,还是那个长舌妇堂妹。
目光落在大姑家二表哥潘木根的身上。相比较上次见面,这次看上去精神不少。
潘木根见到她回来,从局促转为安心。目光看向他的小舅妈,欲言又止。这个小舅妈可不是个善茬,他也不知道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崔娴放下包,站在二表哥的身边。
崔爱萍看着被晒的黢黑的人,眼底都是嘲讽。还以为卖了指标,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竟然晒的跟个乡下人似的。浑身都是土,路过她身边都觉得牙碜。
自打崔娴进门,婶婶就斜着眼睛打量她。心中也是在暗爽,还以为翅膀硬了能过什么好日子,也不过就是这样。
把信往桌子上一摔,满脸的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什么风,你大哥的信,替我们洗刷冤屈的信。”
忽然拔高的嗓门,唬了崔娴一跳。说话就说话,忽然这么大声调,吓人。崔娴想过去,看看信里写了什么,让婶婶嚣张成这样。
还没等她摸到信呢,就被婶婶给抢走了。“各位邻居,你们都给我评评理,我这个当婶婶的有多冤枉。”
一边说,一边还往外走。
崔娴无奈皱眉,今天是什么吵架的好日子。回来的时候,前院、中院,连她这个后院里,都有吵架声。
刚还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这下好,她也成了当事人之一。
“小舅妈这是干什么啊。”潘木根想去拦,那俩人直接就出屋,在门口大吵大嚷的。
崔娴见二表哥是真着急,让他淡定点。婶婶就是拿着,她哥哥写给叔叔家的信,要自证清白呢。
虽然不知道崔建国这个哥哥,在信里写了什么内容,但从给她写信的内容来看,也能推敲出来几分。
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样,婶婶拿着信出去,声调更是一点都没降低。是巴不得全院的人,都过来她这呢。
“都冤枉我们欺负崔娴,说为了我姑娘能当正式员工,非得给她报名当知青。这哪里是我们的意思,这是她大哥的意思。”婶婶扬着手里的信。
这可是真凭实据,里面每个字也都是崔建国亲笔写的。“我们家受了这样多的冤枉,这么长时间遇到个人就说我当婶婶不称职,你们看看是我苛待她吗?”
听着动静,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其他人都是在家里吵的,不好去凑热闹,这有人吵到外面,自然不肯缺席。
婶婶戏台子都搭好了,现在有观众了,就更是起劲儿。
“这丫头对我们是有多恨,把户头也给迁走了。她最苦的时候我们管,还管出毛病来了,把她养大,就是这么对恩人的?”婶婶可算是捡到枪有的放矢,哔哔哔的不断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