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眸幽暗深邃,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只此一事,温大娘子再思量思量。至于你若依旧杀我之心不死,那谢某便恭候大驾了。”
温若瑶紧盯着他的后脑勺,好狂妄的男人,哼。
此刻天色已晚,她实在不便与他继续纠缠,只得敷衍道:“我知道了,会仔细考虑的。”
“一码归一码,你的命待我下次来取。”
言毕,她提着裙摆飞快跑走,很快便不见了身影,只余隐隐约约的银铃声铛铛作响。
谢谨行这才于夜色下回头,盯着温若瑶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个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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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瑶卸了妆面换了衣裳匆匆回到侍郎府后门,正打算从狗洞钻进去,却听见转角处有人唤她。
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来人正是秋月。
这个小丫头是秋猎后秦灵给她安排的,刚跟着她不久,不过看起来是个实心眼的。
秋月提着灯笼焦急地朝她挥了挥手,待人靠近立马抓着她的胳膊,声音里透着惶恐:“姑娘,您可回来了。”
“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姑娘,午后您说要休息,奴婢便自去歇了。谁曾想春桃那个背主的竟然偷偷进了您的房间,见您不在禀报了主母,这会子主母正在韶光院里等您,看起来极为生气呢。”
闻言,温若瑶心下一慌,想起秦灵近日来好容易对自己和缓的态度,今夜恐怕又要降回冰点了。
见她没说话,秋月又问道:“姑娘,咱们可怎么办?”
温若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躲是躲不过去的。前去开门,随我回房。”
“是。”
秦灵无非担忧她罢了,最多责骂她两句,只要她想个合适的借口便好。
只是春桃,她须得想法子打发了。
既她一心向着贺思齐,那就怪不得她了。
韶光院灯火通明,秦灵沉着脸坐在院中,手边是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身后两个侍奉的妈妈正轻轻地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