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略微沉默了片刻,忽的轻笑开口:“既是如此,这天下便更需韩非兄的法,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
“何况,韩非兄乃是光明正大的继承王位,何来窃国一说?”
“要说窃国,该是本君才对。”
“韩非兄乃是献国,为天下百姓,也为天下之法,何罪之有?”
韩非这样的聪明人,却也有如此拧巴的时候。
当然,嬴景不是说风凉话,他很清楚韩非的挣扎。
一边是天下,一边是韩国和历代先祖,这是很艰难的选择。
韩非没有回应嬴景的话。
但是,他用了行动来表达。
礼节完整的甩开衣角,这一刻韩非所有的玩世不恭似都收敛了起来,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恭谨,跪倒在这供桌之前,认认真真的叩首九拜。
嬴景就站在一旁,安静的旁观着,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良久。
韩非忽的起身,他从供桌前取下一颗似是新送来的寒瓜,只袖子简单的擦了擦便咬了上去。
“很甜,长信君可要尝尝?”
嬴景:“……”
你可真行!
不过,见到韩非已经不再那么拧巴,他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要离去。
“嘿,等等我!”
“我这还有东西要给你呢。”
韩非似乎已是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笑嘻嘻的追了上来,将一张血色的帛书塞进了嬴景的手中。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