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软了,没法当着学生的面做这种事。

    步三示意廉坤再等等,先观望一下盛罪的状态。

    盛罪醒来后有些茫然,身体的疼痛都被赐福保命术修复,现在状态良好,就连外伤都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他睁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虞岁和牧孟白,下意识地起身要朝两人走去,那些不堪的记忆却转瞬涌来,让盛罪起身的动作顿住。

    青年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向晕倒的虞岁时,脑海里响起少女轻佻傲慢的声音:

    “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

    “是你自己非要在我这里求个输赢。”

    “我够给你面子了吗?”

    盛罪一手虚虚支着额头,眼睫颤动,回味着当时的一幕幕,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他对自己情绪激烈,冲动之下说出的话感到不自然,同样也震惊虞岁的态度。

    那厌恶又轻慢的目光,恶劣又随意的语调这些都是盛罪第一次从虞岁身上看见,目标还是自己,盛罪当时只觉得她怎么敢?

    这个可怜又弱小的妹妹,怎么会有如此勇气和胆子这么对自己?

    南宫岁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出那种话?有那般想法?

    盛罪眸光颤抖地盯视着就在自己几步远的少女。@还是那张脸,天真无邪又可怜无辜,总是乖巧温顺地聆听承受,从未表达过半分反抗之意。

    她没说过自己讨厌,没说过自己不喜欢,没说过自己很烦,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又有什么错?

    可怜你就有错吗?

    盛罪盯着虞岁的眸光渐深。

    换做从前,他光是想想都觉得生气,会越来越愤怒,可此刻的盛罪却越来越冷静。

    记忆里那个乖巧的妹妹被方才冷眼说着“那你就去死”的少女撕碎,让盛罪有一种这些年都是梦境幻想的错觉,一切都是虚假的。

    盛罪看了眼土刑阵外,万棋和卫仁都晕倒了,边上还倒着一个早已晕了不知道多久的季蒙。

    土刑阵一时半会解决不掉,盛罪起身朝牧孟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