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言平日里就像大人一样深沉,不苟言笑,可在真正的大人面前,他却是最纯粹的小孩,收到新做的衣裳,哪有不高兴的?
或许是同秦小黎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这次的楚言没有再像从前那般沉默,他眼里闪着亮光,一脸高兴道:“这衣裳很适合我,我也很喜欢……谢谢!”
听到楚言说喜欢,秦小黎忽然觉得这些天自己的劳累有了别样的价值,她一脸欣慰道:“这是我我第一次缝衣裳,手法有些拙劣……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楚言这些天在江祠那儿读书写字,江辞每日的赞许让他十分有成就感和获得感。江辞还如同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一样教给他一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这也开导了楚言许多。
楚言也希望自己成长为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从前他有些封闭自己,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如今他已经完完全全适应了这个环境。
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也让他感慨许多,同那些孤儿相比,他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了许多。
“这几日在江伯伯那儿学的怎么样?”
秦小黎一脸期待地问道。
楚言一本正经道:“收获颇多,江伯伯不仅教我读书认字,还同我说了许多道理,这也让我心里更开阔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成为像我爹和江伯伯那样对国家有用的人!”
楚言这番话在秦小黎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楚言有这般远大的志向,自然是一件好事。
没待多久,楚言就起身说是要去找小黑他们一同复习功课,秦小黎也起身将他送到院子外,看他穿着那身新衣裳,心里满意极了。
一连好几日,孙大娘都没再来找秦小黎,分明前几日,两人还互相串门。秦小黎觉得有些奇怪,随后又觉得或许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就把心里的疑虑给打消了。
这日上午秦小黎一人去田里,刚路过一处小巷,便看见几个妇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在聊什么茶余饭后的笑料,秦小黎无意听墙角,却突然听见她们提及了自己。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人云亦云,觉得那个秦小姐为咱们种了粮食就是什么好人!我可听说了,他们是在别的县里混不下去才到咱们这儿来的……”
“真的吗?可是我看秦小姐面相和善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呀……”
“当然是真的,我听说他们在顺州城就东躲西藏地躲避官府,到了陵县呢,又被抓进了监狱。你想想看什么人才会进监狱?她要是不犯什么事儿,能被官府通缉吗?”
“我看啊,她走到咱们这儿就住下了,说不定就是看了咱们王大人仁义和善,老百姓淳朴好欺负罢了!我看他们就是想借着种粮食的契机,赖在咱们这儿不走了!”
那当头的妇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是她亲眼所见似的,其余的一些半信半疑的妇人,听着听着也就被容易信以为真了。
秦小黎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若不是他们自己人,谁又能清楚这么多的过往呢?秦小黎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快……快别说了,她来了……”
看见秦小黎的身影,那群妇人顿时一脸尴尬地愣在原地,看起来神情十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