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战知道,人的执念其实很可怕,况且这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早已印刻在他与洪甜的脑子深处,要说放下,着实很难。只是,他自己如此,他儿子也如此,难不成,要孙子也如此?

    洪甜亲眼见过自己两个最爱之人发病时的痛苦狰狞模样,不明病理,没有迹象可寻,可找到那个所谓命定的童养媳后,张政的病,在简单的药用下,便好了,这不得不让她坚持。

    “老爷!”洪甜已经许久没这样叫张战了,听着这恍若隔世的称呼,张战坐在车里,疲惫不堪。

    “小玲,不是没有死么?不是,还有了孩子么?”洪甜的话语很轻,撞击在张战的脑子里,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孩子还是双生,这不是已经打破童养媳自成为张家一员后,所以的梦魇了么?”

    “你是说,魔咒已经破了?”张战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回想着那个被尘封的竹简上的古文字,他们张家的先祖其实曾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因为杀戮无数,像是被人诅咒般,后世之人开始得怪疾。一位高僧得知后,来过他们府上,谈了足足一夜后,先祖的孙子便弃官从商了,也替他自己的儿子,找了个童养媳回来。

    事情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童养媳也就成了张家人的一员。张战有些时候进到密室,看到那墙上的画和照片,除了痛苦挣扎外,都会忍不住浑身冰凉。

    如果一切真能打破,张战无疑是幸福的。他回头看着洪甜,看着她一如刚开始那般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眼眶湿润了。

    “谢谢。”

    “真是难得呢!”洪甜故意自嘲地笑笑,把头靠在张战的肩膀上,轻轻道,“静观其变就好。”

    婚礼现场还是如先前般热闹非凡,曾玲四下张望着,没有再看到张战夫妇两,稍稍把脸往外面转了转,看到那辆停在主位的车子,咬了咬牙。

    说好要放手的,连杯喜酒都不愿意喝,真是讽刺!曾玲收回目光,以水带酒,继续着下一轮。

    等他们回到主宾席时,曾玲愕然发现,张战和洪甜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并且正喜滋滋地喝着酒。

    “爸妈,你们刚刚去哪了?”李秋凤替曾玲问了,正好。

    “哦,我刚和你妈,去车里坐了坐。”张战说着,瞅一眼洪甜,后者竟脸红了。

    曾玲汗颜!连忙端着杯子,把水倒进嘴里。

    李秋凤显然也没想到张战会这样说,顿时哑了,尴尬地一口一口喝着酒。

    曾玲汗颜完了,才拉起李湛龙,来到张战夫妇两个跟前,都半跪着,敬了酒。她也算是半个张家的人吧,也很体谅他们,没有上台接受奉茶,让曾权一个人享受了。

    张战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直接放在曾玲的手心里,笑道,“一点小心意,密码是你生日。”

    靠!曾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看着突然趟在手心里的卡,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政所在位置。

    瞧他一个人在喝着闷酒,曾玲心一紧,回头将要回绝,洪甜又掏出张卡来,再次放到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