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张氏夫妇、李湛龙、李秋凤、张东宇、万安、万林,这些人的目光关注焦点依然是在曾玲身上。

    张政已经有六年不曾听到曾玲唱歌了,也有六年不曾听到曾玲弹过琴了,曾经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学习同一样东西:比如钢琴,比如英语,比如街舞

    悠扬的琴声随着曾玲的指尖流动,慢慢响了起来,曾玲对着话筒轻轻开口:

    “朝朝暮暮,你我连呼吸都似曾相近;生生死死,你我血脉曾相连;张开的羽翼,正如你深情的怀抱,曾那样执着迷恋;宁愿此生就这样被你埋进骨髓,宁愿此生为你化作飞蛾。朝不见夕,卑微的我,深爱的情谊如折掉的羽翼,如你冰冷的眼眸;张开的黑色翅膀,正如恶魔施以的泥潭,曾那样窒息鬼魅;宁愿此生从不与你相见,宁愿此生破茧成蝶。我是飞蛾,亦是蝴蝶;可以扑向炽热的花火,也可以展翅高飞”

    曾玲的原创,有些青涩,里面包含了她跟张政两个人的名字。不太成熟的清唱,配上悠扬的琴声,曾玲的一首歌唱下来,台下有多少人为她怜悯,为她落泪。

    曾玲擦擦眼角,站起来,微笑着对着台下行了礼,弯腰起身时,对上张政沉沦的眼眸,一抹伤痛划过心间。

    台下太过安静,所有人注视着台上,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起哄,这里坐着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童养媳的故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原来这么伤。

    “啪啪啪”杰克站在舞台斜下方,轻轻拍着手掌,不知何时过来的他,缓解着这令人伤感的一幕。

    “好!”万安从人群里站起来,大叫着,手用力打着节拍,似在鼓励,又似在叹息。

    张政在众人的掌声中站起来,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这段距离,就像漫长的流年,每走一步,张政的心便沉沦一步。

    是他,是他张政亲手毁了曾经的朝朝暮暮和生死相依,也是他,将原本活在阳光下的少女,一步步逼入绝境,他是恶魔,一个深爱着自己童养媳的恶魔。

    两个人站在舞台上,曾玲望着张政,张政凝视着曾玲,两个人眼里透出的光,已不再有所交集。

    飞蛾扑火的壮观和美丽已经过去,只留下展翅高飞的蝴蝶,流连于花丛之中。

    曾玲的词写的好,谱的曲也很好,两段字眼里,藏着的名字,更是好。

    张政服气了,可也不代表,他这丛花没有吸引力;也不代表,他会因为这公之与众的词,放弃曾玲。

    从曾玲手里拿过话筒,张政清了清嗓子,与曾玲站到一起。

    “这段情如此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真是令人感动。”张政故意擦擦眼角,伸手轻轻握住曾玲的手。

    “既然如此刻骨铭心,又怎能让它展翅高飞?折了翼的蝴蝶,要怎么飞?”

    曾玲惊恐地瞪大双眼,张政这番话,是在表决心,还是要怎样?

    “如果我是这首歌里的男主角,一定不会任由蝴蝶离开,不知台下的各位,感想如何呢?”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张战和洪甜一脸莫奈何的样子,让身旁的李秋凤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