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微微沉吟,瞧向姜棠。
“去把你那诗刀双绝的情郎请了来。”应如是道。
姜棠早就习惯王妃这张嘴了,她立即应下,便去寻人。
这边应如是面上有笑,道:“起了惜才之意?”
“他这般快,百年难遇。”明月十分郑重,“虽说只是下三品,但眼见武道根本已成,日后若无阻碍,前途不可限量。”
“他是我的人,你自管去用。”应如是笑笑,道:“只是你不要给他太多好脸色。”
“这是为何?”明月就好奇起来。
“你以为他人品如何?”应如是反问道。
“我与那位孟小旗没说几句话,但观其行止,该是有担当的正直之人。”明月手中始终带着剑,她略略回想,“我带他离了洞窟,同乘小舟,他也细心维护,未有逾矩之举。柯道长也有赞许之言,可见人品不差,乃是正人。”
“正人才不好对付,尤其是有心眼的正人。”
应如是给明月倒上茶水,“那聂延年是他的武学开蒙师父,因喜他资质性情,给了他些颜色,他就开了染坊。如今你道怎样?那聂延年已被他掏空了,不仅费心费心的把他谋划进镇妖司,在外赚的那些银子怕也要归了他。还有独孤亢,我估摸着独孤亢已经欠他债了!”
“……”明月本是冷清安静的性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有些惊讶,道:“他如何办到的?”
“他最会哄人。”应如是一副了然模样,“你若正直,他就正直。你若聪慧,他就没心眼。你露了破绽,他就一定能抓到破绽。”
明月想了想,道:“那这也算不上毛病。出身寒微,理应如此,活泛些也属寻常。”
“我的意思是,此人最会哄人,不知不觉间就把人给骗了。”应如是笑道。
“我性子淡薄,本就不爱说话,他如何也哄不到我。”明月语声淡然。
应如是看了眼明月,不再多说。
此时姜棠已带着两个侍女,寻到了独孤亢的小院外,正在跟王秀才说话。
王秀才是个体面人,知道这姜棠被王妃带在身边教导,以后指不定要跟寻梅一样掌权。
而且此女的小丈夫也是个能混的,看着笑嘻嘻,其实下手狠的很,日后指不定越走越高。
对于这种人,王秀才只会交好,不会失了半点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