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涅槃洞天这种压榨自身而成神通的伟力,但遗祸太多,且如今精火蕴养不足,难以反哺自身。
孟渊历经许多凶险,所遇强敌更是极多。
无论是精擅攻心之法的解开屏,还是风骚婉转的细腰奴,乃或者身负枯荣法相的枯荣大士,亦或是数次强催九转还神的杨玉瓶,都不及今日敌人的凶悍。
这是孟渊自出道以来,手握的从骟刀变成杀人刀后,所遇到最强的敌人。
孟渊横刀在身前,耳听惊雷阵阵,看向了远处的聂延年和熊无畏。
此刻二人斗的正酣,聂延年分明占了上风,但还未能压制住熊无畏。
细思此间局势,孟渊心中所想的跟姜棠一样,对方三人先留信,却又直接登门,如此多此一举,应是临时变了计划。
至于计划为何而变,无非是临时有事,或是在他们盯着孟渊的时候,也有人在盯着他们。
孟渊的仇敌不算多,但四大家将的惹的仇敌却个个都是硬茬子。且不说葫芦山上坏镇妖司的大事,另还有偷袭青羊宫厉无咎,洞中重伤凌霄派宁去非和莫听雨,更有残害兰若寺觉远大师的仇怨。
这四大家将把道佛两派都惹了,且还是根脚不凡的青羊宫、凌霄派和兰若寺,可想佛爷和道爷必不会咽下这口气。
不过即便有佛道两派的高人在路上,但孟渊也不敢指望人家。
武者之路,唯有自强。
这般想着,孟渊凝视着郄亦生和何九郎,一步一步上前。
郄亦生手中执剑,却并未出鞘。
倒是何九郎面上露出笑,他本就着儒衫,样貌也不差,此刻还真有几分教书先生的风范。
“两位既然来了,何不出手?”孟渊笑问。
“你强发浮光洞天,不过数息便行走无碍,可见资质。难怪应氏如此提携。”郄亦生语调竟温润的很,无有凶戾之感,面上也无表情,只沉静道:“死者已矣,生者犹在。你资质性情都不差,若是拜在我膝下,我愿倾囊相授。”
“郄先生今日来是为杀我,却又有收徒之意。当真不怕来日我修行有成,一刀弑师?”孟渊笑道。
“武人以下犯上本是寻常。”郄亦生也不生气,把剑抱在怀里,道:“来日你若是能有杀我的能耐,我自然愿成你登高踏顶的一块垫脚石。”
郄亦生苍老面容上竟有几分真诚,“我本就是陪练教习出身,所求者也只是后人有成。”
“阁下的好意心领了。”孟渊执刀在手,道:“只是在下有以下犯上之念,却无弑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