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只能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强装镇定，一步步往下挪。
那道视线就像强力胶一样粘在她身上。
饶是她再能装，脸上也开始发烫。“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拉开椅子，“顾叔叔，早。”
顾知胤淡淡的“嗯”了一声，把报纸扔在一边，长腿一松，站起来。
木宁听见那报纸发出的细碎声，都觉得是煎熬。
张妈把煎饺和粥摆在她面前，忍不住埋怨，“快趁热吃，都这个点了中午还吃不吃了？”
“吃啊，当然要吃。”
木宁饿得不行，顾知胤就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男人的身影和气息一靠近，木宁就开始紧张，连忙错开他的视线。
两道灼灼的视线盯着她，她浑身不自在，低着头，硬着头皮把饺子往嘴里送，也不知道什么味道，整个就吞了下去。
心里默念：别跟她讲话，别跟她讲话……“慢点吃，小心噎着。”
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木宁成功噎住了。
“咳咳……”
顾知胤似乎早已预知会发生一样，手里已经倒好一杯水，递给她。
木宁脸红的接过，“谢谢。”
顾知胤看见了她略显憔悴的脸，“昨晚没睡好？”
木宁的脸又开始发烫了，“没，没有，睡得挺好的。”
“哦——”
他忽然起身，隔着餐桌探过上半身，“怎么看起来有黑眼圈？”
冰凉的指背触碰到她的下眼睑，一股酥麻的感觉钻进皮肤。
木宁触电一样，往后一缩，后背“嘭”地撞在椅背上，不得已对上顾知胤深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