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叔折腾了一宿也是心力交瘁,穿着凌乱的衣裳和偌大的眼下黑青,无奈叹气:“丫头,这可真不是三叔故意把你忘了,你祖父实在太能折腾人,你三叔也是没招儿啊……”
桑枝夏和徐三叔面面相觑,空气中流淌的都是被牵连的莫名其妙和说不出的怅然。
桑枝夏呼出一口气正想问,从酿酒坊外路过的村民见了,意外地呦呵出声:“哎呀,你们咋还在这儿呢?”
“安子都去把衙门里的人请来断案了!你家是苦主还不赶紧去瞧瞧?”
徐三叔和桑枝夏是当真不知事态进展如此神速,纷纷一怔后诧异道:“衙门?”
桑枝夏:“这就惊动官府衙门了?”
那人说:“死了好几个人呢,当然要惊动衙门啊!”徐三叔骤然拔高了调子,难以置信地说:“打死人了?!”
徐璈那小子难不成是又犯浑了吗?!
桑枝夏心头猛地拔凉不敢多想,偏过头一看,发现徐三叔的脸色比她还多几分青白深紫。
二人皆是吓得不轻。
狗贼可恶不假。
生死也不该多去同情。
可死在哪儿都行,被打死在徐璈的手里绝对不行!
杀人是要偿命的!
顺口说了一嘴的人急急赶着去看衙门断案的稀罕事儿,压根就没留意到徐三叔和桑枝夏同时变幻的脸色。
徐三叔到底是比桑枝夏多几分见识,在一刹的惊吓后咬住舌尖强定心神,压低了声音沉沉地说:“哪怕是贼人先进了咱家的粮仓,打死了人也是要被官府问责的,更何况还是打死了好几个!”
徐璈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下手就不能有些分寸吗?!
徐三叔心头恼火语速飞快,试图让桑枝夏镇定下来:“你先别急,这事儿有转圜的余地。”
“咱们先去打谷场那边看看情况,徐璈只怕是要被官府带回去问审,一会儿你回去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把家中账面上可以动的银子都拿出来,是被打死的那几个人有错在先,有了足够活动的银子,这杀人的罪落不到徐璈的身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