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转身看向贺长风,贺长风勾唇,似乎刚才那声介意的轻叹,不是他发出来的一般。
沈君月知道贺长风可信,可她的事,她不想贺长风卷进来,两人往住处走。
看四下无人,沈君月脚步顿了顿,她看向贺长风,音色坚定:“太子殿下应该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里吧?”
贺长风闻言,眉梢一跳。
沈君月接着道:“能让你大病初愈,就悄悄离开村子的理由,除了不安于现状外,我想不到其他,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您做的事我不想爹娘参与,我做的事也请太子殿下别插手。”
“……沈君月”贺长风惊讶于她的聪慧,又无奈与她的绝情和理智。
听沈君月这话,他一时间也有点较真:“若是九川有心那个位置,你还会……”
“太子殿下,家事和国事是不一样的,我分的很清楚。”
沈君月不喜欢拖泥带水,有什么话直接说,比猜来猜去更舒服。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让贺长风无话可说。她将九川视为家人,若是他想要走上那高位,她会支持,但若是自己,她会觉得那是有风险的,所以她不许自己再将沈成和衡阳拐下场。
贺长风闻言,忽然干笑两声,“那若是九川有参与我的事,你也会劝他不要帮我吗?”
“于齐王而言,太子的事是家事不是国事。”
沈君月一字一顿,音色和缓。
“呵呵……”贺长风彻底被她气笑了。
他看着面前容貌绝美的女子,抬手愤愤指了指她的鼻尖,而后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沈君月没什么触动,对她来说,家人的平安最为重要。
若他们还坐拥振国将军府,若爹娘还年轻,还没有经历过朝堂的残酷,她可能会搏一搏。
但其实若真是那样,她大概也会劝爹娘早早抽身。自古以来,送帝王走上高位的功臣,便是帝王上位后,第一波对江山的献祭。
她虽然没亲眼见证过朝代更迭,但也好歹是学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人,历史上哪一个帮助皇帝稳住朝局的大臣,都会在皇帝坐稳江山后被杀。
历代皇帝都是如此,她不敢赌,贺长风不是这样的人。
跟贺长风分开,沈君月快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