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听此,微微皱眉,“王三是大新人,祖宗的东西自然半分不忘,即便卞立被北梁所治将近百年,即便在下生于北梁欺压之下的领土,但王三永远记得,自己是大新人。”
苏云初听了,倒是赞同地点点头,“王公子远见卓识。”
王三却是道,“论起远见卓识,天下之人,怕是再比不上江南四公子以及……在下面前的靖王妃了。”
苏云初听着,与慕容渊对视一眼,唇角一勾,“哦?”
王三对苏云初有一股敬佩之意,见着慕容渊和苏云初似乎并不因他一番话而有所不好的情绪,才继续开口道,“江南四公子之名,自是不必多说,世人只会敬之仰之,子安不过也是世间俗人一名,对江南四公子,自是心中佩服,但是靖王妃,当年计破北梁三道防线,而后镇守玄门关,之后,更是智取常宁城,无数传奇,皆是出于靖王妃一女子,试问,世间尚有几个女子犹如靖王妃一般的智慧谋略和胆识作为?”
王三出口的语气竟是对苏云初的由内而外的敬佩之色。
苏云初听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看着王三,“王子安?本妃看来,王公子虽然居于市井之中,但腹中却有鸿鹄之志呢。”
王三只苦笑一声,“鸿鹄之志,子安一生最大的心志便是王爷和王妃早日收复失地,子安不才,却愿倾尽所有,只想二十载寒窗,不负年华。”
苏云初听此,轻笑了一声,看向慕容渊,“王爷觉得如何?”
王三,这是来自荐了。
慕容渊看着王安,对于这人,即便是自荐的时候,却也从不吹捧自己,即便是知道最后他来自荐,拍板决定的人是慕容渊而不是苏云初,却仍旧是表达了对江南四公子的仰慕之情,对苏云初的敬佩之意,却也不失心志,不多表达一声对慕容渊的任何谄媚之词,确实是个不错的。
苏云初轻笑的话语问向慕容渊,王三面上一紧,他曾经考虑过,自荐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急于功名,从而降低了对自己的认识,但是却有懂得,大丈夫该当不拘小节,他有心有志向,对自己的才能很有信心。
慕容渊只看着他,眼神之中似乎有一些不屑之色,“既然你有志向,为何年过二十,仍旧是在城中贩卖草鞋为生,不愿谋一份差事,为卞立城中的百姓尽心?”
王三似乎是不敢相信慕容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慕容渊,“王爷,子安永远记得自己是大新人,哪怕此生贩卖草鞋一生,不迎得收复之日,也不会向北梁弯腰屈膝,子安所学,只为大新所用,绝不为北梁所折服。”
他言语灼灼,坚定而坚决。
末了,他说完这句话,反倒冷静了一番,“子安的心思,若是王爷仍记得收复失地的初衷,便会明白。今日王爷一番话,让子安领教了。”
他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见此,慕容渊倒是轻笑一声了。
让人不明所以地轻笑。
王子安不明白,只慕容渊继续道,“既然本王让你受教了,你便回去,继续贩卖草鞋顾你母亲。”
王子安面上的神色有些不知滋味,看了一眼苏云初,面上有些黯然,为慕容渊不理解自己的黯然,也为自己对江南对苏云初的崇敬而不得其道的黯然,最后只道了一句,“望王爷和王妃早日还卞立城一片安宁。”便想要退离而去。